一棵低产的老年树。
旧文囤积&新坑开垦自留地,坑多小心崴脚。

【狄白】擘舟(上)(《名侦探狄仁杰》)

吃了个名侦探狄仁杰的安利,结果看完全剧一发不可收拾,下午又看了一遍,脑洞彻底合不上了……

完全没有心情写别的,且容我就这么摸摸鱼……还有个尾巴没写完,太困了,明天继续……

稍稍有点意识流,可能有点难懂。如果有疑惑,敬请期待下文。

短篇【疑似】BE未完结。要不要甜回来还没有想好。这几天又陷入了倦怠期,愁……

1

白家新添的小公子有点呆。

白家一门忠烈,精忠报国。白老爷子死在太宗年间,现在的大将军白清文少年时临危受命,带着两个弟弟硬生生守住了朔方城。几十年太平盛世,少不得白家军无数忠烈在边关填的数不清的人命。

白清文十七岁时候送走了自个儿的爹,三十岁送走了两个弟弟。过了两年终于战事消停,总算有了个儿子,恨不得捧在手上养,奈何生下来好像就是傻的。

白大将军到底心疼这三代单传的一根独苗,但朔方城里大大小小的郎中都瞧了一遍,没人能看出小公子到底是什么毛病。最后来了个巫医瞧了一眼,把白清文拉到一边说,小公子八字轻,容易瞧见些不干净的东西。大将军瞧不着,其实小公子看着呆呆的,说不定正看着什么玩意儿说话呢。

白大将军有点着急,嘬了嘬牙花,问,那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巫医神神叨叨地摇了摇扇子。您啊,等着吧。过了六岁魂火旺了,自然就看不见了。

白清文觉得不妥,但又的确没什么办法好想,琢磨了一下,只得点头称是,差人奉上酬金,好好送走了巫医。

对了。巫医走到一半儿,又想起什么一样回转过来,对着白清文叮嘱,白大将军您是百战名将,自有一股悍勇血气,等闲鬼魅不得近身。若是放心不下,不妨多陪陪令公子,能免不少被鬼物纠缠之苦。

白清文连忙点头说好的。

但是呢。巫医又摇了摇扇子,可不能陪得多了。要知道啊,人呐。天给你的命,都讲究个缘法。拗得过了,少不得要伤身又折命。

巫医飘然而去,留下被唬得回不过神的白清文和坐在床上的白小公子。大将军定了定心,走到床边上,蹲下来看着小儿子。

白小公子还不识字,话也没学的能说利索,家里老人疼爱,起了个乳名儿叫明明。

明明啊……白清文在床边上蹲着,看着儿子小短腿晃啊晃,两眼一眨不眨看着床边上,生生看得大将军一激灵。你看什么呢?明明?

有个人。白小公子被连问了两声才啊了一声回过神,眼睛还黏在那个方向,心不在焉地回他老爹的话,他看了我好些天呢。

那……什么样儿的人啊?白大将军咳嗽了一声,继续问。

就……黑衣服,戴个帽子。手里拿个管儿,套个玉嘴儿,有火会冒烟。小公子连比划带形容,说的煞有介事,突然又有点不耐烦对他老爹挥挥手,你一过来,他就躲了。我想拉拉他的手,他走好远来着。你去一边儿,挡着了。

白清文心里五味杂陈,半晌孩子奴只得嗳了声,老老实实站起来挪开了。

那爹出去了啊……白大将军搭着门帘儿,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了一句。有事儿大喊爹,爹爹能听见。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你了……白小公子草草应承着,挥挥手,撵狗一样把老爹撵走了。

                  

2

白小公子有名字了,叫白元芳。

朔方城苦寒,又连年打仗不得安生,原住民本来就没几个,人群里随手搂一把,抓出十个有八个不是军兵,就是军方家属。白清文看着袍泽诸位孩子渐渐大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小个两岁,但也等不及再赶下一茬,琢磨了一下,最后早早把儿子送进城里唯一的私塾。

送进私塾之前,白清文和裴氏合计了许久,最终拍板,就叫白元芳吧。

白元芳长了几年,仍然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样貌还算过得去,但总是每天两眼放空不知道看着哪儿。早二年说孩子过了六岁就能好的巫医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气的白清文拍着桌子骂了一天的娘。

你还能看见吗?白清文抓着过路的儿子问。

谁?白元芳让摇了两下才想起来理自个儿的爹,下意识反问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喔,他就在……哎你别这么近啊,他又走开了,去去去。

他还跟你说话?白清文没理,牢牢攥着儿子的小手。

是啊是啊……白元芳心不在焉地看着不远处,他还说对你爹礼貌点来着。

被外鬼关照了的白清文心情复杂,松开儿子挥挥手让人走了。

 

3

以后别那么跟你爹说话。那鬼跟在白元芳后面进屋,笑着数落。

白元芳斜着眼瞟了他一眼,小孩儿的声音清凌凌的,合着你管的比我爹还宽呢,我爹还没说什么。

那是。那个鬼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回他,我现在这年龄,本来就算是你爹这辈的。

老鬼。白小公子嗤笑了一声,摇摇摆摆在桌边上坐下了。

是说我还真叫白元芳啊。小孩儿托着下巴,两条小短腿蹬不着地,翘在空中晃啊晃,你是不是偷偷跑去在我爹枕边吹阴风了?我警告你啊你这名字起得不怎么样,娘们儿兮兮的。

那鬼笑了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那个鬼突然开口说,其实你这样挺不错的。

白元芳哼哧了一声。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回过头看他,我说,问了好几次你都不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当鬼就没有名字吗?

那个鬼眨了眨眼,还是笑着没说话,表情里却有点别的意思。

认识我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那个鬼在桌沿上虚虚磕了磕手里的烟斗,吸了一口。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你说不说啊?白元芳指着他,威胁地抄起来一本书。

那鬼看着他,忽而轻轻笑了一声,眼里带着怀念的光。还真想你这个咋咋呼呼的样。

快说。白元芳敲了敲桌子。

鬼笑着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站了起来,第一次没说再见就消失了。

 

4

白元芳十四岁了,还是能看见鬼。

白清文头疼得很,但仍然是没有办法。好在白元芳稍微大点终于能分清楚阴阳两路,不再是那个呆呆的样子,活泼开朗见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长成了一条活力四射小少年。

除了能看见鬼这一点,白清文挑不出一点儿儿子的毛病。白元芳习武,天资绝顶,家传武学练得比他这个当爹的都快。修文,一直跟着私塾的进度,不是最拔尖的但也算得上优秀。朔方城里,武将家的军二代们多少都得学排兵布阵,白元芳跟着他军营里逛,学的有模有样。性格上虽然咋呼又大大咧咧,但烦人烦得讨喜,让人生不出多少真嫌弃他的心情。

总的来说白清文很满意。

 

白元芳在院子里练剑。少年人刚刚长开的身架仍然有些纤细,初夏的天气,大概是练得热了,练了一半白元芳就脱了武服,上衣垂下来系在腰间,露着一片白皙健美的肩背,薄薄的肌肉上覆着细汗,一动就像是要发光。

热啊?靠着树的那个鬼看着他,问。

热啊,肯定。白元芳撇了撇嘴把最后一个剑招收势走完,收剑放回架子上,慢慢打起一套拳来。

那就别练了。那个鬼抽着烟斗,站在树下的阴影里,看着他轻轻松松打着拳,脑后的高马尾一晃一晃扫着脖子,这边凉快,歇歇吧。

你逗我笑呐?我们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白元芳晃着脑袋不屑嗤笑,汗珠顺着少年人肩颈流利的线条滚了下来,看看你那德行,蹲着抽烟站着抽烟坐着抽烟,我不走你就戳着,我看你不是懒死就是抽死的。

以前也没见你嘴这么利啊?那个鬼失笑,摇头晃脑叹气。

你还见过以前啊?我不是一直都这样?白元芳翻了个白眼,收拳长长吐出一口气,缓了缓拿起势来继续练。上辈子?

那个鬼突然不说话了,笑容淡了些,半晌重重叹了口气。

明明啊。鬼叫着他的小名,你看看你惦记的这都什么玩意儿。

话说清楚?白元芳不满意地拖长了声音。还有你什么毛病啊?我叫明明的时候天天念叨着白元芳白元芳,我大了你又天天叫我明明明明。神经病。

……换个话题吧。鬼被骂了神经病也没生气,只是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说。

 

5

白元芳十七岁了。女孩子递给他写了情书的小手绢能装两大箱。

鬼靠在床边上看他翻着一堆手绢,抽着烟斗听他吐槽。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白元芳念着,嗤了一声把手绢甩到另一边。谁想穿绿衣服,我还得配套戴个绿帽子不成,晦气不晦气。

不见子都,只见况且……狂且还写错了?白元芳两手指捏着手绢,嫌弃地丢开。我说我哪有那么放荡不羁啊,姑娘家能不这么尖酸刻薄吗?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噫……白元芳甩了甩手,嫌弃地拖长了声音。不不不,姑娘不约,我们不约。

你积点口德吧。站在旁边的那个鬼终于看不下去了。

写的不对还不让人说啊?少年人盛气凌人地挑起了眉。翩翩风度也要人家姑娘首先能看得到你,鬼先生。

鬼无可奈何地摇着头,低声笑了起来。白元芳把那一堆手绢都搂到筐子里,端出去放在门口眼不见心不烦。

你到底喜欢什么姑娘啊?那个鬼笑够了,靠在床柱子上问他。什么类型?

烦不烦,没遇见呢。白元芳踢了一脚床柱子,忽然恍然抬起头,认认真真打量了鬼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干嘛?鬼不自在地抖了抖。

非要说的话……白元芳捏了捏下巴,突发奇想地竖起一根手指,我看我最顺眼的就是你了。可惜你是个鬼,还是个男——

白元芳眼前一空,鬼已经不见了。

……艹,跑了。

白元芳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床柱子,狠狠踢了一脚,念念叨叨地骂道,什么迂回,直接吓走了,根本不管用好吗。

 

6

白元芳二十一岁了,仍然没有看上任何姑娘。

他已经能带兵了,稍稍过了最不知天高地厚的那个年纪,白清文也渐渐敢把权利放给他。白元芳隔三差五就穿上轻甲,带着白家军的游骑兵上草原上打打草谷探探动向,傍晚回来的时候鞍上挂着猎物,鞭敲金镫,白马如风,端的是意气风发,朔方城里大小姑娘都为他心折。

你该找个姑娘了。晚上他躺在床上跟鬼闲聊的时候,鬼这么说。人生短短几十年,尤其是你。这样更不要留下遗憾。

听不懂你说的话。白元芳哼唧了一声,把胳膊压在眼睛上。

我说,那个鬼叹了口气,在窗沿边上坐了下来。你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明明。

我想谈恋爱的那个人不想跟我谈啊。白元芳声音闷闷地从胳膊下面传了出来,你说我怎么办?只好等咯。

谁还能拒绝你白少帅的魅力啊?鬼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冷不防白元芳猛地一伸手抓住了他,鬼毫无准备地被一把拉了下去,重重压在他身上。

你这个鬼怎么还这么沉啊……白元芳抱怨了一句,突然又轻轻笑了一声,昏暗的光下,他的眼睛里闪着粼粼的水光,对着上面的鬼眨了眨。

当然是你啊。白少帅笑的风流倜傥,眼神却深深的看着鬼,深得像是能把死人的魂都吸进去。你看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好歹信我啦。

鬼怔怔看着他,沉默许久。久到白元芳的眼睛渐渐黯淡下去,最后故作豁达地笑了一声,松开了他的手臂说。算啦。

你怎么还惦记着……鬼看着他,白元芳看着自己的影子映在鬼的眼睛里,那里面的神情复杂得让他看不清。鬼深深吸了口气,声音竟然隐约有些颤抖。你撞了南墙还不回头,不带这么傻的,白元芳。

我姓白,我傻我高兴。白元芳撇了撇嘴,你不否认就说你是答应了?哎呦你可算答应了你知不知道我特别想给你唱首歌一直。你猜我想唱什么?

越人歌。鬼低着头,似乎压住了那阵颤抖,闷闷地笑了起来,你学这个就是因为船夫是个男的,唱歌的是个断袖。

没意思啊。白元芳不满地指指点点。猜还要猜得那么准,不说会死啊。

不是猜的。鬼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认真看着他,我听你唱过,你亲口告诉我的。

……编吧你就。白元芳愣了愣,斜过眼哼。

鬼捏了捏他的脸说。白元芳,你不是一直想问我的名字吗?我叫狄仁杰。

 

评论(23)
热度(209)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旧客疏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