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个前两天的旧段子,用武侠的手感写这一对。
致敬椴公,仿的是骆寒独战缇骑的段落,太久远记不太清了,光记得一句江船九姓美人麻。
一到看书的时候就分外想写东西,唉……
短篇,先存着,有空写完。
“一个国侯,一个悬镜司首尊。”蔺晨一笼衣袖,似笑非笑倾身过去,看着闲坐抚琴的梅长苏,“天泉山庄,滑族遗姓——于朝于野,你觉得仅凭靖王三千亲卫,便够护得住你了吗?”
梅长苏一手盖着琴弦,拇指随意拨着最下一根,琴音沉郁,铮咚作响,“我现在还是江湖人,自然是用山野的手段。”
“用山野的手段?”蔺晨眉峰微微一剔,斜斜看了一旁的萧景琰一眼,“用山野的手段,你将我的人拉下水做什么?”
他这“我的人”三个字缠绵辗转,带着道不尽的暧昧,萧景琰闻声脸色一变,当场便坐不住了,开口驳道,“我是自愿来的。”
“我说我的人。”蔺晨呵了一声,“现在倒自觉了。我说你了吗?”
他脸上笑着,眼底却带着怒意。萧景琰与他对视一眼,自知有些理亏,便转开头不再言语了。
“林殊林殊。”蔺晨却不肯放了,冷冷哼笑道,“你的小殊,让你送死也是对的。”
萧景琰闻言看了一边的梅长苏一眼,略略皱起眉来,不满道,“你不要这么说他。”
“他让你身陷死地。”
“那也是死中求活。”萧景琰眉皱得更深了些,认真道,“小殊是不会害我的。”
“闭嘴吧。”蔺晨毫不客气地冷笑斥道,“就你的脑子,别人把你一麻袋套走卖了,你还要帮忙数钱呢。”
萧景琰一时语塞,敌不住他尖酸刻薄冷嘲热讽,一边的梅长苏看够了热闹,咳嗽了一声,出声道,“别废话了。你帮不帮忙?”
“帮。”蔺晨阴阳怪气地拖长了调子,“你可不就是绑了靖王殿下要我不得不帮忙的?”
“怎么说话呢?”
“说你不对了?”
“对,对。”梅长苏识趣不和火头上毒舌甩得噼啪响的蔺晨计较,倒是蔺晨先看他不顺眼了,“别弹了,嘣嘣嘣的,弹弓打鸟呐?”
梅长苏翻了个白眼,拇指一按。
“还跟我翻白眼。”蔺晨往山下看了一眼,问道,“江左盟的人呢?”
“我让飞流带去霓凰那边了。”梅长苏脸上多了几分温柔笑意,应道,“她会用,也知道该怎么用。”
蔺晨嗤笑一声,神情微微一肃——
漫天月华一收,层云忽破,寒光照眉睫。冷白又柔润的月光敛成一线,自蔺晨手中袖底一展。
剑锋显出形状的刹那,便如错觉般响出一声绵长砥砺的婉叹,如红帘牙板在耳边一叩,绵密卷出道不尽的缱绻风流,名伶歌喉倾国舞,笔底柔情拂面风——
凝光成形,御气成剑,青冥浩荡,尽收风月!
“此剑名曰,风月。”蔺晨屈指一叩,竟真自那清风明月光所化的剑锋上叩出一声清响,垂目不紧不慢对一时震讶失神的萧景琰一笑,眉目自有十分说不尽的风流意态,曼声道,“我本想良辰美景,能与人论一论风月。可惜不甚走运,只得先与别的人论一论‘风月’了。”
——青莲歌诀,风月剑意。琅琊阁久不见世间的传奇武学,终于得以再度震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