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不出肉啊……我想想,我还是写武侠换换脑子……
掉落两个小段子。蔺阁主真是苏的我,苏………
断章一
蔺晨侧身,自夏秋身侧倏忽掠过。
他手中的剑意突然变了。风月之剑,原是光风霁月,坦荡浩然,最洒脱清疏的剑,却自他手中一横一抖,化作沉黑晦涩的剑锋。
朗吟长啸,忽作掩袖低谗。
青莲歌诀第三变,原是“风月”,今是“四顾”。
拔剑四顾,心生茫然。
瞻忽在左,倏忽在右。
这是十面埋伏,无所不在的谗言低语,无处不存的暗箭难防。
夏秋身在悬镜司,是罕有耿直沉静的人物。而悬镜司有太多不可说。
他清楚,他不齿,他不得不为。
是以他知之甚深,他心生恐惧。
他意怯。
蔺晨一剑四顾,纵身直刺,剑锋一寸寸自袖底展出,推一寸便是一寸的恶意砥砺,风霜消磨,呕哑嘲哳,催人心底发冷。
剑未至眼前,夏秋脸色已是惨白。
蔺晨忽而一笑,于剑锋抵喉那一瞬扬手拂袖,挥散那道剑意,袖手而立,气势一变,又是那个坦荡恣意的琅琊阁主了。
“秋帅。”蔺晨一拂衣袖,似是要将存在他袖中的那一点阴森拂去,漫声笑道,“你拦不住了,让路吧。”
夏秋神情恍惚,双唇紧抿成一线,半晌无声后退半步,侧身让开去路。
“是我技不如人。”夏秋倏然长吸一口气,叹息道,“请。多谢阁主手下留情。”
夏江手下三员心腹,以武学著,分别为人称作春隐,秋帅,冬士。
春晓杯雪塞下秋。
清丽幽婉的春晓,败给他一剑富丽浓艳的露华浓。耿直雄壮的塞下秋,败给他一剑暗馋毁妒的四顾。
只剩一个冬士。
一个罕见于悬镜司的,以女子之身立于高位的冬士,夏冬。
蔺晨轻舒一口气,一整衣襟,负手闲适而去。
——他要去见识见识这孤冷的一杯雪了。
断章二
夏江脸色微沉,一掌劈空,击出一声沉郁啸响,直向半空中的蔺晨拍去。
——世有不平意。
——悬镜照古今!
悬镜司宗传武学渊源,尽在这一掌中道尽,沛然莫御的掌风凌厉呼啸,蔺晨身在半空,凌风扑面,已是避无可避。
蔺晨微微一扬眉。
他本是素来无正形的一个人,行走坐卧,何时都是一副懒洋洋的笑意。然而他这一扬眉,却是忽地自惫懒中挑出一道煞冷的剑意,整个人的气势都为之一变。
青莲歌诀,是披发长歌的李诗仙。
风月剑意,便不只是风流,风雅,风月,更是恣狂笑傲的疯癫!
蔺晨不退反进,剑锋流华照月,清声朗啸,一剑回风!
剑掌相抵,嗡然荡出一声巨震!
“夏首座。”蔺晨折身落地,微微偏头,不紧不慢一笑,“还来吗?”
夏江拢袖,收手,脸色铁青。
蔺晨一剑东引,正击在他臂上唯一一处破绽。琅琊阁果然不愧尽知天下事的名头,连悬镜密宗武学的破绽都知晓得分毫不差。
而他那一掌,也着实印在蔺晨肩头。先前蔺晨战卓鼎风时肩上那一道伤因此崩裂,为掌风所催,染得大半个身子都是血色。
就是这样,蔺晨也分毫不乱,竟自狼狈里显出些落拓从容来,微微提腕,风月之剑斜指向地。
“无知者无畏。”夏江冷冷道,“你要一剑挡住悬镜司与天泉山庄?”
蔺晨一笑,“有何不可?”
“自不量力。”
“是夏首座自视甚高。”
“放肆!”夏江勃然沉喝一声,“你父尚且不敢如此对我说话!”
蔺晨漫不经心笑道,“那是家父心性谦和。”
这便是睁着眼说瞎话了。夏江气极反笑,“老夫不想与琅琊阁为敌,无关人等,早些退下为好。”
“夏首座想多了。”蔺晨眯起眼睛,笑意倏然一冷,“什么时候琅琊阁要与别人为敌,还要看人脸色了?”
“竖子不识天高地厚!”
“天高几何?”
蔺晨一笑反问,抬手震剑,夜风清吹,卷出一声浅斟低唱的旖旎轻叹。
风月之剑再度出手,凌空指向夏江,凛然战意扑面而来。
“夏首座,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