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低产的老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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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东凯】一步之遥 07

前文走wuli风衣@哥哥饶了这件风衣吧  的06: https://windcoat0529.lofter.com/post/3d9737_8da6259

噫,风衣新名字真的好污哦……

4000长更。在更完这一更之后,这篇文就要转交给wuli风衣啦!其实就是想写四个人讲rap的剧情,写的笑死我了……

长兄这个反响超出我的预计……评论我都看了,明天回一下,然后明天开始就认真更几天长兄吧。谢谢你们的夸奖,说句俗套的话,支持就是我们的动力。

这个圈子应该,不,一定会慢慢变得更好的。

RPS警告,慎入,慎入,慎入。

灵异向慎入。

 

 

小王子和抽抽两个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儿,终于有些坐不住了,霍然站起了身。

“哎,”抽抽看他一路直直往门前走,不由着急,“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师哥。”小王子握着门把回过头来,看了抽抽一眼,“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不是……哎,你正面撞了鬼,腿不软啊?”抽抽晃了晃腿,一裹睡衣,干脆也站了起来,“我陪你去?你等我换件衣服。”

小王子想了想,觉得到底不方便看着他换衣服,于是点点头,“那我在外面等你。”

他拧开门把,站到走廊上,反手把门一关。

 

老干部疾步走在别墅一层的房间外。剧组人少,这里又是郊区,是以开拍时整个剧组都上到了三层,下面两层没有人,安安静静的只有电流走过灯泡发出的微弱噪声。

老干部还穿着刚才试戏时的那身西装,夜里越发冷,无处不在的冷空气经由空无一人的大厅和走廊,这座别墅的灯具大多都是早些年的白炽灯管,灯光的色调冷冷的,落在地上投下分明的黑影,让整个屋子都有些阴森森的。

他一路往里走,路过大厅向走廊深处走去,那里尽头就是一间储藏室,现在暂时是剧组存放杂物的地方,包括道具,拍摄需要的器材,服装等等。

——也包括那把意外中从道具变成真枪的枪。

 

 

明楼向三楼的走廊尽头走去,那里是通向楼下的楼梯。整个明公馆安静,清冷,月色昏暗,投落地面纵横交错的窗格。

他伸手打开走廊的灯,昏黄安静的光线交错投下来,明楼仰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在家里,他和阿诚住在二层,大姐和明台住在三层,一楼是阿香的住处以及其他佣人偶尔休息的房间。阿诚是在明台房间外面的走廊撞鬼的,也就是三层,而他是在厨房里短暂地见过另一个长得酷似阿诚的鬼,也就是一层。

现在没有出现鬼的只有家里的二楼,那么根据等概率事件的发生原理,下一次出现的可能性,在二层是最大的。

经济学家。明楼忽然便觉得有些荒谬,他以马克思为信仰,却用所学的知识去测算几个唯心的,无声无息出现在他家里的鬼魂。

 

 

“抽抽?”

小王子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始终没有等到抽抽换好衣服出来,不由敲了敲门,“你好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白纱帘无声卷起细小的弧度。小王子嘶了一声——这里好像变得更加冷了,远远超过了一个上海的冬天能够达到的程度,他现在身处室内,却好像置身于北京深冬黑夜的室外,冻得他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抽抽?”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惨白色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来,寂静得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

不会吧……小王子心里嘀咕着,不由有些背后发毛,四下张望,试探着伸出手去,拧了一下抽抽的门把。

“咔哒”一声门锁叩响的声音,小王子后背猛然一僵,恐惧倏然从心底泛上来——

他明明只是顺手带上了门,也没听见抽抽锁门的声音……

这门,怎么自己锁上了?

 

 

老干部打开储藏室的顶灯,对着灯光翻找地上挨个标号的箱子。他在早上兵荒马乱里瞄了一眼,见剧务收拾的时候把那把真枪也暂时收在靠墙的箱子里,顺着顺序挨个摸了摸,果然在倒数第三个箱子里找到了箱底压着的枪。

老干部把枪拿出来,动作熟练地推出弹夹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有三颗子弹。

老干部不如他平素给人沉稳安定的感觉,其实是爱玩些激烈点的运动的。爱玩机车,赛马,又由于拍戏的原因需要大量练习射击,逐渐就慢慢爱上了这门运动。

说到底,不过是男人骨子里都有的征服欲,对武器天生就心存迷恋。

老干部握了几下枪把适应手感——他拍戏的时候用过这个类型的枪倒模出来的假枪,形状一致,只是重量和手感都不同,钢铁冰冷沉重地压在他手里,用触感告诉他这是真正的杀器,而不是毫无杀伤力的道具。

老干部沉沉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抽抽的房间在三楼,那条走廊是第一个确切看到鬼的地方。然后是厨房,也就是一层,是小王子第二次确切看到鬼的地方。那么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出现鬼的踪迹的,只有第二层了。

是该上二楼找一找了。老干部这么想着,关上储藏室的门,走向通往二层的楼梯。

 

 

“哎,我好啦!”

抽抽听着外头传来的敲门声,扬声应了一句,“马上来!”

房里无声无息冷下来,静寂里,他背后的床垂下的床单花色来回转变,以几秒一换的频率不断变换着,空气里仿佛有静电传播的嗡嗡声,头顶的灯啪啦一响,诡异地闪动了几下。

抽抽正对着门边墙上的一小面穿衣镜看自己的衣领,灯光一闪,他还毫无所觉地嘶了一声,隔着门跟外面的小王子说话,“你说这别墅够老的啊,电压不稳,我昨天晚上半梦半醒好几次了,总觉得光闪眼睛……”

“小王子?”抽抽等了半天没听到门那边传来的声音,正好领子也整完了,便伸手去拧门把准备出去,“哎呀我跟你说话呢!你紧张啦?怎么不说……”

咔哒一声门锁闷响,抽抽顿时愣在原地。

——门被反锁了。

他愣愣站着,反复拧了两下,发现门确实是被反锁,不由后背发凉,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刚才照镜子的时候,身后的床好像有些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抽抽心下狂跳,不由咽了口唾沫,颤抖着闭了闭眼睛。

不……不会吧……

 

 

明台本来是躺在床上等两个哥哥回来,他也是个胆子大的,开始还有点发憷,躺着躺着迷糊劲儿起来,摸了把枕头下面的枪就更加放心,竟然迷迷糊糊就这么歪着睡着了。结果睡得浅,被他来回乱拧把手发出的声音扰着,半梦半醒嗯了一声,“阿诚哥,你回来啦?怎么……”

转过身来的抽抽和揉着眼睛的明台,在这一刻,毫无准备地对上了视线。

三秒之后——

“啊啊啊啊啊啊——!!!!!”

 

 

“明台?!”

“抽抽?!”

走到二层的明楼和老干部同时听到了那一道此起彼伏的惨叫,登时脸色一变,下一刻——

从三楼走下来的明楼,和从一层走上来的老干部,两人齐齐看见,原本眼前空无一物的楼梯,竟然只在这错开眼的一瞬,凭空多出一个人来!

明楼衣服还没换,仍穿着外面的西装,而老干部也是一身戏里的毛料西服,《伪装者》是年代剧,道具良心制作还原,连西装的选料和剪裁都无比讲究,活脱脱便是一个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模样。

从服装上,到面容身形神态,他们活脱脱就是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面对如此怪力乱神的一幕,饶是明楼也心下震惊,反应过来却是一步抢下台阶——明公馆的设计仍是老式风格,二层到三层的楼梯,和一层到二层的楼梯,中间只有短短的几步地,明楼疾步走过,一边反手拔枪,而老干部稍慢半拍也反应过来,一步抢上,两人几乎是同时抬手,枪口悍然指上了对方的眉心!

 

“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明楼凝声冷问。

“我还要问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老干部眼神微沉,也一样冷声应道。

 

“抽……师哥?!”小王子正好走到楼梯口,望见下面的情景顿时吓了一跳,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来,冷不防旁边一个声音响起,“大哥?!”

小王子险险侧身一让,避过冲上来的明诚,正待冲下去的时候却被明诚反手揪住衣襟,冷不防被胸前一推,踉跄几步被按在栏杆上,“你干什么!”

“你过去要干什么!”明诚看着他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又想起那张“老宅大火”的字条,心里担忧焦虑交集,眼神也凌厉了许多,“你们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想靠近我大哥做什么!”

“你说我是东西?”小王子气极反笑,反手揪住他衣襟向后一推,指向几步外和老干部对峙的明楼,“你先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阿诚!”明楼看他们在楼梯边推搡,恐一个不防出什么意外,转过脸来皱眉看着对面的老干部,“不管你是什么,先让你的人松手!”

“那你先让你的人住手。”老干部也有些焦虑地看着楼梯边上的小王子,一步不让地回答。

“要我住手?”明诚手上动作更重了几分,冷声喝道,“那你先把枪放下!”

“要我师哥先放下枪,”小王子猛地使力,将明诚硬生生拉近几分,也有了几分火气,“你怎么不让你大哥先把枪放下?”

“你要我放下枪,可以。你先松开阿诚。”

“大哥!”

“眼里没一点杀气,浑身上下,一股知识分子的味道。”明楼却是不再看他,转而将目光投向对面的老干部,“你应该没杀过人吧。敢拿枪指着我,你敢开枪吗?”

“你在开第一枪之前也没杀过人。”老干部不为所动,手臂稳稳前伸,“更何况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人——想要试试吗?”

“师哥!”小王子看得出老干部是真有些动怒,“你别……”

明诚气急怒喝,“你敢开一枪试试!”

“你是不是有毛病?!”小王子勃然大怒,他从揪着的衣襟下隐约能感受到血肉之躯的温度,最开始的惊疑也渐渐消散,“我师哥没杀过人!他说要开枪了吗?”

“他说他不会开枪了吗?!”

“我没说我不会开枪。”老干部微微皱起眉头,被他们争执的声音搅得心烦意乱,“这个时候,我想坐下来谈谈是更好的选择。”

“谈话本身就需要一个态度。”明楼也有些不耐,却仍是不疾不徐,“而你仍然拿枪指着我,我看不出谈话的诚意在哪里。”

“我只是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老干部笑了笑,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你应该没有杀过人’——对于这样的说法,我想我不得不在面对亡命之徒时谨慎些。不是吗?”

“你怎么说话呢?”明诚不满地喝问。

“你怎么说话呢?”小王子也不满地一提他衣襟,“对我师哥客气点。”

“我还是那句话。”明楼一步不让,“放下枪。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放下枪,你会只是好好谈吗?”老干部微微一摇头,低笑一声,“我不相信。”

“那你相信什么?我会开枪吗?”

“这一点我同样不确定,但起码我知道我举着枪的时候,你不会开枪。”

“你以为我被一个从没有拿过真枪实弹的人用枪指着,就没有开枪的胆量吗?”明楼凌然喝道,“把枪放下!不然我就开枪了!你以为我不敢就这么杀人吗?”

“你不怕你就先把枪放下,别指着我师哥!”

“我大哥又不会随便杀人!你先让你师哥把枪放下!”

“凭什么要我师哥先放下,”小王子气急,眼睛一刻不停地不敢放松,死死盯着对峙的两个人,“要放也是你大哥先放——”

“安静点!”

“砰”一声枪响,明楼被搅得头疼欲裂,心下怒火一炽,偏转枪口,毫不犹豫向外空放一枪,子弹打入一旁的栏杆,登时打出一个深深的弹洞。

小王子一时被枪响惊住,不敢置信地愣愣盯着那个弹洞——那一枪是从老干部耳边擦过去的,震惊之余涌起的后怕彻底把他点炸了,当场双手狠狠一推,明诚猝不及防,登时被他从楼梯上劈手推了下去,“我草你妈有毛病吧!!”

“阿诚!”

明楼这下也顾不得眼前这两个来路不明的鬼,连忙抢过去险险扶住了从楼梯上倒摔下去明诚。再一抬头,却不由愣在了原地。

——刚刚还在眼前的那两个“鬼”,竟然就这么倏然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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