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客疏

脑洞里的枕长生片段……

既然生出了这个cp，哭着也要养它……

对，上不知道几辈子那一对是蔺靖……最近发现不写更新也没早睡多少，干脆时不时写点东西吧……

“没有然后了。”宇文拓悠然撑着下颌，脑袋一点一点，轻描淡写说道，“你不得好死。”

胡八一：“……”

“那一世你魂魄入轮回时，六道天演，得一隙缺空，轮回道动荡，龙魂护着你本身的魂魄，却护不住大玉哥的那一缕元神。两相分离，各自投胎，你投作江湖中人，大玉哥的元神却落入金陵皇宫之中，托生帝王家。紫微照命，是命途坎坷，最终却仍为万人之上，成一代帝王。”宇文拓一脚踩着墓墙，虚幻金甲水纹粼动，波光流离，“大玉哥没了元神指引，再找到你时已是二十余年后。你随挚友入金陵皇城，助他辅佐那位七皇子殿下逐鹿王位。乍见为其风姿心折，自此恋慕不可自拔。”

“然后呢？”胡八一沉声问道，“石太璞当时怎么做？”

“你还叫他石太璞。”宇文拓呵地笑了一声，抬起一根手指对他摇了摇，“他没做什么——他自己的一缕元神，先于他与他的恋人互生情愫。他还能做什么？你风流浪荡，江湖纵横，偏将毕生深情皆珍重付与那位七皇子——大玉哥还真要去与他一较高低，争个先后不成？”

“……那然后呢。”胡八一一时语塞，半晌问道，“怎么说我不得好死？”

“那位七皇子——后来也是梁皇了，早年救得前太子的遗腹子，收作义子，待如亲生，片刻不离左右。”宇文拓肩头虚靠着墓墙，转过来正对着他，继续道，“后来做了皇帝，又添了一个亲生儿子。皇位党争，到底避不过。他亲生的儿子设计构陷他的义子谋反，人心有亲疏，他便信了。奈何他的义子自小为你一手教养长大，如师如父，你到底是个江湖人，重情义，轻礼法，怎会轻易让他不明不白屈死。”

“皇帝要杀，你便要救。十余年来，头次针锋相对，却是谁也不肯退一步。事态愈加严峻，终于有一日，皇帝内侍奉来鸩酒，被你拂袖掀翻，盛怒之下一人纵剑，破万千甲士重围，带那孩子突出皇宫。”

“排云御气奔如电，朗吟浩歌啸青莲——风月剑意锐气万夫莫当，第一次现身世间，是身后护着萧景琰。第二次再现人前，却是将剑对准他。”宇文拓似笑非笑，低垂双目看着面前的胡八一，“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竟将如斯爱侣，最后拆做分道扬镳。”

“你在幸灾乐祸。”胡八一一针见血。

“我只是替大玉哥抱不平。”宇文拓漫不经心耸耸肩，“然而风月雷霆，虽是万夫莫敌，此等力量，终究非是人间所有。你早在突出皇宫之前便使了两伤功法，以折损自身为条件换来破万敌的风月之剑，一日一夜，护萧庭生千里脱身，托付旧友，当夜功法反噬——一代武学奇才，剑道天下第一的琅琊阁主，就此陨落身死。”

“五内俱焚，筋骨寸磔，身化焦灰。大玉哥闻风赶去，却被你为脱身故布的疑阵所耽搁。寻到你时，只见空寂院落，一地飞灰。既未赶上最后一面，甚至连尸骨都未能得见。”宇文拓说到此处不由顿了顿，片刻叹了口气，淡淡道，“他很伤心。此后再不敢去寻你。直到你上一世龙魂异动，他有所感应，恐你有失，方才犹豫许久，决定前去找你。”

“很伤心？”胡八一却对后面的语句充耳不闻，反倒抓住他轻轻略过的部分，“应该不只是这三个字能概括吧。”

“是深陷不可自拔，几近坠入魔障。他自认都是他的错，若非是他一缕元神托生至萧氏皇族，也没有你与萧景琰的一番孽缘——自然不会令你心伤身死，皆因他而起，故而不如不相识。”宇文拓眉心微微敛起，半晌叹出一口气，自嘲一笑，“不老不死，脱出三界五行，世人皆求长生，是不知长生苦——凡人轮回不过几十年，爱恨一笔勾销。你次次从头开始，却把千余年过往一分分都压在大玉哥肩上。到底是他折磨还是你辛苦，可当真是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