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东凯】一步之遥 05
04见风衣@WindCoat_kkw鸡血期 的https://windcoat0529.lofter.com/post/3d9737_8d3e1ff 。两天没有更新，今天粗长一发，4500字十分有诚意……
本来不想写这么多，困死我了……
依旧是提醒。RPS慎入，慎入，慎入。
灵异向慎入。
七
“啊啊啊啊啊——！！！！”
明台在床上狂拍枕头，把一摞三四个枕头掀得满天乱飞。明诚进来时差点被丢一个在脸上，连忙伸手接住，“明台。”
“唉……明台？行了行了。”明诚眼疾手快又抄着一个扔过来的，叠起来抱在怀里，“差不多得了啊，折腾什么呢。”
“我不高兴！气死我了！”明台扔完枕头，开始在床上跳脚，“我自己的屋子！我自己的家！我自己的床！”
“我要睡我睡了二十年的床！”
“我要我最喜欢的枕头！”
“我要开着我的床头灯！”
“我不要半夜起来连卫生间都不！敢！上！”明台在床上跳来跳去撒泼，霍地一步跨下来，气势汹汹闯向卫生间，“我今天还就不信了！！！”
“你干什么？”明诚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枕头往床上一扔，就去伸手拉他。明台甩手挣开，哗啦一声抽开抽屉，拿了一支油性签字笔。
“干什么干什么？”明楼在走廊那边听着响动忙赶过来，进门看见明台往卫生间里冲，明诚拉了两把都没拉住，“你先放开他。明台啊，你想干嘛？”
明诚一撒手，明台已经麻溜地跳上了洗手台，拔了签字笔的笔帽，开始在镜子上写字。
“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
最后三个血红的感叹号气势磅礴，明台写完之后哼了一声，毛手毛脚爬下来，不防一脚踹翻了洗手台边上的香水瓶，哗啦一声摔了个稀碎。
明楼和明诚听着那一声脆响，再看着这镜子上一行大字，脸上的表情糟心得难以言喻。
“满意了？”明楼一家之长，看着明台不紧不慢问。
“……满意了。”明台把嘴一撇，盖上笔要出门。明诚叹气侧身让他出来，“你几岁啊，小少爷。幼不幼稚？”
“我不高兴。”明台摔了香水也消停了，闻言蔫蔫地答了一句。明诚又叹了口气，摇摇头，准备进去收拾碎了的瓶子，却被一边的明楼伸手拉住。
“你让他自己收。”明楼抬眼看着明台，不轻不重掷下一句话。明台闻言一瞪眼，“不是吧大哥？”
“怎么不是了？”明楼话尾一挑，里头自然而然带上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别次次都丢给阿诚。”
明台：“……哦。”
他心知明楼是为了前几天的事借机敲打他，只得闷闷应了，磨磨蹭蹭回去收拾。走到一半还是有点不服，停下来又看明诚，“阿诚哥。”
“怎么了？”明诚问。
“我饿了。”明台瘪瘪嘴，脸上大写的委屈。明诚看了看明楼，又看看他，忍不住叹出第三口气，“大半夜的吃什么东西啊？”
“反正我饿。”明台委委屈屈地小声嘀咕，“家里闹鬼，床不让我睡卫生间也不能上，不给我撒撒气还不给我吃东西……”
“行行行行行。”明诚听他絮絮叨叨，连忙打断，无可奈何地应道，“我给你热杯牛奶去，等着啊。”
明楼看了他们一眼，见明诚转身准备出去，便也跟着一并往外走。明诚走了两步，却被明台伸手拉住。
“阿诚哥……”明台看了看外头漆黑的天色，四下寂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涌出来了，忍不住抖了抖，“我不敢自己……”
明诚没奈何，征询一样把目光投向明楼，“大哥？”
“……去吧去吧。”明楼无奈挥挥手，转身回屋里明台的床边坐下，明台这才松了手怏怏地去打扫香水瓶子的残骸，明诚顺手替他们关上门，自己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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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挑衅！”
抽抽一拍洗手台，气哼哼地大喊了一声。他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先前那阵怕过了，气便呼的一声起来了，“鬼还这么猖狂！”
“……要不我今天陪你吧。”小王子坐在抽抽床上，看着卫生间里的抽抽，“你快出来吧，那里头邪乎的……我跟你一起睡，不怕啊。”
“睡什么睡！”抽抽摔了门出来，“你看看这一屋子的，怎么睡！”
小王子耸了耸肩，目光扫过外头尽数被惊醒的制作组人员，做了个“我有什么办法”的表情。
两人一站一坐，正相对无言，外面小雪走了进来。
“我刚才给公司打电话了，他们说明天联系专业人士，让我们再凑合一晚上。”小雪把手机揣回兜里，“我看啊，这也别睡了。谁能睡得着啊？”
“那怎么办？”小王子问道。
“拍夜戏呗。”小雪望了望外头漆黑的天色，方圆几百米这里是唯一有光的建筑物，风声从窗外呼呼地透进来，“正好有闹鬼吓人的戏，你跟东哥的。气氛也有了，拍一条试试。”
小王子哭笑不得，“靠谱吗？”
“靠谱啊。”小雪耸耸肩，“有句话听过没？人吓鬼，吓死鬼。”
小雪摇摇晃晃出去了。不一会儿老干部拿着台本进来，小王子看这架势竟然是认真的，也就坐好了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这一场戏，是在白天那一场之后。明诚清楚看到明楼的手臂被子弹擦过却没有任何痕迹，新生疑窦，半夜想要起来和大哥谈谈，却在走廊里碰到莫名其妙站在那里的明楼。
明楼仍然记着先前那一握的触感，他试探多次，发现明诚身上永远是冰凉，头发也像是从来没干过的样子，也不由起了怀疑。两人在走廊头次对峙，开始对彼此产生怀疑。
夜半逢魔，鬼显异兆。
老干部跟小王子说完戏份，有工作人员端着一杯调好的血浆进来递给他。老干部看了一眼里头黑黑红红的颜色——明楼是服毒而死，死时呕出黑血，鬼保留生前最后一刻的形容，是以会始终觉得嗓子里有血堵着，自己却毫无所觉。
“蜂蜜糖浆加色素。”小王子伸手往杯里沾了沾，舔了舔指尖的血浆，嘿嘿一笑，“甜的。”
“哎！”老干部连忙把杯子拿开，呵斥，“什么东西也乱吃。”
他看了眼台本，颇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好些年没演过要含着血浆说台词的戏了。待会儿陪我试试，先看看行不行。”
“行。”小王子笑嘻嘻去蹭他。老干部一回头，眼瞅着抽抽往卫生间又气势汹汹去了，提高声音喊了一嗓子，“抽抽，干嘛呢？”
“我气不过！”抽抽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我得想个法子……”
老干部和小王子对视一眼，都一脸无奈地笑了笑。
“随他去吧。”小王子站起来，“我去换个衣服，顺便上个洗手间——师哥你弄好了，在外头等等我啊，我马上就来。”
“行。”老干部拍拍他的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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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端着托盘，盘子里盛着一碟小点心和热好的牛奶，顺着楼梯上来。走到二楼时，看到明楼正背对着他站在走廊里。
“大哥？”明诚开口叫了一声。
老干部应声回头，看着托盘不由愣了一下，不过眼见小王子入戏，也没太计较，只当是又一时兴起加的道具，神容一敛，便立马进入了角色，“阿诚。”
“您站在这里做什么？”明诚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明楼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却一时说不上来。
“我在等你。”老干部轻声开口，他嘴里含着血浆，说话有点模模糊糊的，走廊上没有灯，只有月光从高处的窗子里投下来，一地清冷，寂静昏暗之中，只有他们两个的声音。
明诚越发觉得奇怪，见他站着不动，只得说道，“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就在这里说。”老干部沉声说道。他为了配合设定，可以将声音压得略哑，像是嗓子里时刻有东西梗着，“早上的事，你没有什么想问我，或者想跟我说的吗？”
——剧本里“早上的事”指的是明楼明诚早餐时那短暂的一刻，明诚却以为他说的是那突兀的一枪。沉吟片刻，便回答道，“明早再说吧。”
双方阴差阳错，他与小王子的台词就这么对上了。
月光寂静，照在走廊上。老干部半个身子在窗子的阴影里，昏暗中脸上神色晦暗难明。明诚不知为何便觉得心下微微发冷，伸手悄悄摸向腰后的枪，“大哥，您似乎有点奇怪。”
“是吗？”老干部笑了笑，不紧不慢反问，“我倒觉得你有些奇怪。”
他抬腿向前走了一步，舌尖一顶，将含在嘴里的那一小口血浆推出。明诚只见阴惨惨的月光下，明楼神情莫测地看着他，目光幽晦，嘴边源源不断地涌出黑红的血来——
咣啷一声巨响，托盘重重掀翻在地上！明诚只觉一股寒气冲上脊髓，恐惧与对明楼的担忧顷刻席卷而来，登时拔枪，颤抖着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才要问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老干部神容一厉，血仍是涌着，在昏暗月光下形容凄厉可怖，仿佛厉鬼，“你身上的水为什么从来没有干过！”
明诚看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恐惧令他遍体生寒，连拔腿后退的力气都没有，手指剧烈颤抖，却迟迟不敢扣下扳机。
那是明楼的脸……是明楼。如果他贸然开枪，万一眼前这个“东西”与明楼有什么不可知的关联，那岂不是……
“我让你说话。”老干部看着他的神态，将他眼中的恐惧与担忧真真切切，不由心中暗暗赞赏小王子的演技，“回答我——阿诚。我教你学会用枪，是教你用枪指着我吗？”
明诚瞳孔缩成一线，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嘴里溢着血的明楼越走越近，手足冰凉，克制不住地全身慢慢发起抖来，全凭一口气撑着，才没有当场瘫坐在地上。
它走得越来越近了……明诚有些绝望地想，开枪吗？不……它和明楼几乎一模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如果它真的与明楼有关……不，不能开枪……
那张血迹横流的脸近在咫尺，明诚战栗着吸了口气，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阿诚？”
他身后传来一声门响，明楼的声音传了过来，明诚悚然一惊，霍然回头，“大哥，别出来！”
“什么？”明楼有些奇怪地问道，看着他的姿势不由皱了皱眉，“你举着枪做什么？”
“有东西……”明诚转回头来，正待指给明楼看，目光扫过眼前，登时如雷殛一样僵在原地。
——那个“明楼”不见了。甚至连地板上低落的血迹也消失无踪，一切干净的像是刚才都是他的幻觉，只有滚落在地板上的玻璃杯和洒了一地的小点心，只是翻倒的托盘悄然不知所踪。
“我……”
明诚手脚发麻，直到这时方才松下力来，当场便有些双膝发软，明楼看出他的不对，忙疾步抢过来，接住他滑落下来的身躯。
“我……”明诚睁着眼，目光落在方才那个“明楼”消失的地方，急促地喘息着，明楼摸着他的后背，只觉冷汗浸透衬衫，整个后背都粘腻冰凉，“我看到……我看到您了，大哥……”
“什么？”明楼一惊。
“我看到您……”明诚被他撑着，站立不稳，随着明楼蹲下身慢慢瘫坐在地上。他是身经百战，但今天所见视觉冲击太过惊骇，仍是回不过神来，“我看到……一个很像您的鬼。”
“这家里的鬼……好像不止一个。”
明楼揽着他的肩，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闻言手上不由一停。只是停这一刻的档口，便听见里面明台扯着嗓子喊出声来，“大哥！阿诚哥！！！”
“字不见了！”
明台跌跌撞撞跑出来，咚一声在门上撞出一声巨响，“我一抬头，镜子上的字就不见了！”
明楼和明诚登时一惊。当下明楼站起身，拉起仍有些腿软的明诚，一起向明台的房间疾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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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
小王子从楼梯上来，看到老干部的背影，扬声叫了一声，却不料老干部肩膀一震，猛然转身看向他。
“你怎么从下面上来了？”老干部看见他时登时退了一步，声音不觉一高。
“我……我在下面换衣服啊？”小王子摸不着头脑，看着老干部脸上的血，有没心没肺笑起来，“师哥，你怎么自个儿先演上了？”
“我自个儿演上？”老干部的语气一时十分难以捉摸。
“……怎么了？”小王子觉出不对，表情顿时一收，疾步走上来，“出什么事了？”
老干部长长吁了口气，伸手一扶身边走廊的墙壁。小王子赶紧抱住他另外一边的手臂，“师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你说你刚才一直在下面？”老干部深深吸了口气，偏头一眨不眨盯着他。
“……是……是啊？”小王子被这么郑重看得全身发毛，“到底怎么了啊，师哥？”
“你在下面。”老干部指着楼梯口那一堆黑灰——就在几分钟之前，那还是那个“阿诚”失手打翻的托盘。他闭眼捏了捏眉心，睁开眼睛看着小王子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那刚才跟我搭戏的人……又是谁？”
小王子怔了怔，下一刻，只觉得一股寒气倏然从脚下冒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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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的字不见了。”明台声音发着抖，抬手一指镜子，“然后镜子上就突然……出现了这一行字。”
明楼和明诚抬头看去，只见镜子上同样是三个猩红的大字，后面一串触目惊心的感叹号——
“你大爷！！！！”
*明台发癫的样子可以参照灵摆2里丽丽在医院门口的发癫。
最后的“你大爷”……
论如何一句话打破诡异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