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低产的老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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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昊】红玫瑰与白玫瑰

激情码一小段,超时一个小时也强行祝昊然弟弟生日快乐! 

 

灵感来源是昊然最近那套(划掉)看起来充满教父感(划掉)的写真。


 

 

 

 

 

 

霍先生二十六岁,住在霞飞路。

黎簇第一次见他时,正在与秦风在栏杆边接吻。白渡桥上水波漂亮,他意乱情迷,摸小护士的白裙摆,霍先生开车路过,接弟弟从学院回家。

黎簇收到女朋友请帖,霍先生请他赴宴。

霍先生二十六岁,住在霞飞路。公馆空荡荡,装着霍先生transgender的弟弟,四十岁的陈妈,一对双胞姊妹,上海滩的三分江山。

草坪上支开遮阳伞,黎簇穿过翩翩起舞的裙,去见霍先生。

霍先生咬着一支烟,解开漂亮的绸领结。伞下透出红红的天光,浆褶的白衬衫托着修长的颈,霍先生问他借个火。

太阳刺眼起来,黎簇眼里落了汗,想看清又看不清,红光帔在他身上,与他相配,光鲜,明利,咄咄逼人,霍先生是支红玫瑰。

他与秦风约会,霍先生便次次请他去宴会。上等人的地方,花团锦簇,霍先生不招呼他,也不晾着他,只与身边的秦风小声说话,间或对他一瞟,像牵一朵游离的云。霍先生本事大,可牵一朵云飘来飘去,绳一时在他手里,一时交给秦风,秦风穿一身雪白的洛丽塔,十六岁的少年扮少女,戴一幅镶碎钻的白头纱,像霍先生乖巧的小妹妹,黎簇看他在头纱下对自己笑,抿起一双天真烂漫的红唇。

秦风自闭,几乎罹患失语症,千言万语,最多只会叫他的名字。黎簇听他叫“黎黎”,嗓音柔软,辨不出男女,像山海经里的奇特小鸟,叫一声就能捉住人的心肺。

他过去,霍先生笑,起身让位置走开。秦风捉他的手指,疑惑紧张地勾勾他的手心,霍先生半弯着腰,被弟弟牵着手,开玩笑说,“我去问杜先生借把杀梨刀。”

黎簇看他,霍先生也看黎簇,似笑非笑。霍先生的姆妈是上海滩最大的白相嫂,说杀时仍能风情致致,曼漶却动人。场上裙摆翩翩的交际花们不如他,女人的艳红在手指甲,所以也只牵男人的手,他的艳红在魂灵,于是能牵男人的魂灵。


霍先生的床又软又大,黎簇过后就不想回家。他是霍先生牵的一朵云,为这支玫瑰分云布雨,床也软得像云,云找到云的群落,便想居寓下来。他好想要这张床,也想要霍先生,更想要能令霍先生拥有这张床的一切。

霍先生问他,“你在想什么?”

黎簇眨着眼,想了想,认真说,“我想做你爹。”

霍先生大声笑。他们又缠在一起,云朵上传来拍皮肉的声音,霍先生喘得好厉害,真的叫了他一声daddy。

霍先生不在乎,死了爸爸,是他亲手送葬,死了兄姐,是他指挥人丢进黄浦江。他百无禁忌,伦常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不值一提,不堪一提。

黎簇很在乎,霍先生认得他眼里的野心。他话没有说尽,霍先生知道,黎簇说“我想做你爹”,实际上却是想说,“我想做你爹那样的人”。


霍先生不提让他娶秦风的事,像默许他心安理得游走在两朵玫瑰之间。黎簇在背地里干的事,逃不过他的眼,霍先生茶几上摆着一支水果刀,真的是问杜月笙手中借来,翻云覆雨时黎簇总能看见,疑心下一秒霍先生就会把它扎进自己眼眶。

秦风自己也不提这件事。他的喜欢盛在眼里,黎簇看得见,霍先生将弟弟或妹妹养得很好,秦风抱他的手臂,一同走在多伦路,娇憨烂漫,亲吻他的侧脸。一朵白玫瑰静默生长,黎簇拥着他,充当那面遮风挡雨的玻璃窗,让他一厢情愿如愿以偿。

霍先生才是玻璃窗,而他要摘这朵价值万金的白玫瑰,就要打碎玻璃窗。


霍先生死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公馆的主人变成黎簇,他拥他新任的夫人入住,夫人高挑娉婷,婚纱洁白漂亮,一瓶里的红玫瑰被折了,白玫瑰也被取出来,扎上昂贵丝绸,款款放入玻璃柜供人瞻仰。

花瓶不是从前那只,云也不是从前那朵。


黎簇变成黎先生,黎先生死在新婚之夜的床上。

床好软好大,云最后埋在它的群落里。水果刀从心窝里拔出来,黎簇看到一点血飞溅,落在秦风嘴唇角,像一颗绰约的朱砂痣。

秦风舔舔朱砂痣。黎簇突然很想笑,白月光是白玫瑰,终于吃下了血,变作红玫瑰,红玫瑰是朱砂痣,艳红的一点点在他心上。

可他全然看不见,他知道自己的心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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