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低产的老年树。
旧文囤积&新坑开垦自留地,坑多小心崴脚。

由于一个不能说明的原因,我得保证我的首页上每天都有新的东西。然而今天嗨太久,只好翻出昨晚摸的段子凑数。
晚安首页。
乱七八糟的随手写,并没有什么主题。



“我总该……说些什么。”

阿周那最终这样说。甘狄拔落在暗夜的沙砾里,他嗓音沙哑,血和泪一起流淌过他的喉管。他嘶吼,暴怒,最终平静,沉寂。他点燃后辈升天的篝火,他看着旃陀罗的光影潜藏在他父亲无尽的云与丝绒一样的夜空,使俱卢之野深埋在黑暗中。

“我应领受这样的痛苦。”他看着最钟爱的儿子在他的眼前化作灰烬,轻轻吸了口气,“但是马达夫……我总该说些什么。熟透了的果子总会坠落地面,但明知这一结果的人仍会忍不住为它叹息。”

“我无法送走我的悲伤。”阿周那注视着火焰,它们渐渐小了下去,他眼神哀切而迷茫,“即使我已经为它和我的愤怒一同找到了去处,但它仍然不肯离开我。”

奎师那从身后按住了他的肩膀。

“悲痛是无法带走的。就像沙砾磨破掌心,即便伤口愈合,再注视伤疤时仍会作痛。”他眼里映出他茫然哀痛的侧影,掌心的温度隔着麻布透了进来,“ 我很抱歉,帕斯。但这就是代价。这是一场艰难的苦行,即便是神也要为他所想的所得而有所付出。 ”

激昂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火光里。他想起这张脸,这具年轻的躯体曾温暖他的臂弯,自他膝下一个指节又一个指节地长高,最终成为伟大的勇士,兄弟的屏障,父亲的骄傲。

他依偎在他的膝头,因他夸耀他的父亲,无双的大臂者阿周那而露出笑容,因他所言而迷惑,沉思,有所得。

爱是难以言明的垂青。它在摩诃提婆的怒火中被烧成灰烬,连神拥有的爱也自此成为无形。

它不可度量,无微始,无终绝,因人而异,如风和水,时间因各种容器而有殊异,却不因此被赋予确切的外形。而它又不同于风与水和时间,它是无形质,无法确切体会的,是以无法被以一由旬,一迦利沙钵那,一牟呼栗多所丈量。

他不再笑了。他是至高神人间的幻影,那缀满宝石与黄金的衣襟从天上垂落人间,投下一个似是而非的影子。

那影子落在地上,便沾了人世的尘灰。他以神的无涯望着人短暂而炽热的有涯,那悲悯便不再是俯视,而是促使他一同伸出手去了。

神爱世人,爱而公正。而爱本身,却是自觉出它之后便不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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