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客疏

我发现了，不管是自己心里立flag还是说出来，都一样会被应验。

说完那一句，我第二天就发烧了。高烧接近39度。

这大概就是命吧，我也不想说我，那个，不能说明的原因，是什么，了。

唉。

所以躺了两天，过了个年并退了烧的我，爬起来准备补更新。期待我能补上。

总之，迟来的祝大家新年快乐！

“你就这么把景琰哄到手了？”

林殊听蔺晨简略说完，长长哀叹了一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惆怅。对面的蔺晨轻飘飘笑了一声，自顾自喝着茶，神情看起来颇为自得。

“这也太不争气了。”林殊停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重重把杯子往桌子上一磕，“说他傻还真的傻了，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人骗进坑里？”

梅长苏在旁边看了他们一眼，轻轻咳嗽了两声，从矮榻上坐起身来。他一动，对坐喝茶的蔺晨和林殊都不约而同转过头来，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他。

“西山大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梅长苏将两人的话题从萧景琰身上引开，看着蔺晨淡淡开口问道。

“已经找出了毒源。”听到正事，蔺晨倒是也正了正神色，但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笑意，扇子敲了敲手心，“下毒的是个高手。军营最重水源，他却能潜进后厨，把毒下在伙夫贮水的大缸里——缸里水是一天一换的河水，埋锅造饭，用的全都是这里的水，是以前锋营但凡吃过晚饭的都中了招，但也算准了时间，一刻之后才毒发。他算准了时间脱身，用的毒也是没什么特点的常见毒药，若非那两个校尉撞破，让他情急之下用血日轮放倒其中一个，我还真查不出来下毒的是什么人。”

梅长苏点了点头，神情平淡，显然是早对他的能力有所信心，“江今和江是呢？”

“外伤的那个，御医奉召救治，被我忽悠着给他喂了根雪参，本来没什么大问题，这么补一补，今天差不多就能醒。”蔺晨扇子一摇，不紧不慢继续说道，“血日轮有点棘手，不过暂时稳住了扩散的势头。我身上没带合适的药材，已经写了封信，让你的手下快马加鞭，一路上琅琊山向我家老爷子拿药去了。”

梅长苏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你自己偷跑来金陵，还敢到老爷子眼前找晦气？”

“所以我用‘你的人’去啊。”蔺晨加重了语气，一脸佯装的悲苦，“哎呀，我都不知道你跟我谁是他亲生的儿子了。老爷子那么疼你，我还不赶紧抱紧梅大宗主的大腿，岂不是隔日就要让自家的老爹扫地出门了？”

梅长苏摇头低笑，林殊哼了一声，满脸毫不掩饰的鄙夷，充分表达了对这种卖乖讨巧的无赖行为的鄙视。

“苗疆，天泉山庄，滑族，宁国侯，燕王。”梅长苏笑完了，拢着袖子向前倾了倾身，“这牵涉已经很广了，但是——蔺晨，你还漏算了一条。”

蔺晨眉梢微抬，颇有兴致地问道，“什么？”

梅长苏不言不语，只是从袖中抽出一只手，动作缓慢却又坚定地向上点了点。蔺晨看到他的动作，只是稍稍一怔，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即天，天家为皇室，至为尊贵的便是天子。梅长苏所指的当然不会是当今的圣上，曾经的祁王萧景禹，而既然已经提到了燕王萧景宣，几位亲王之间素来不睦，也就不会是另外的几个，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有意思。”蔺晨神色微微一闪，用扇子顶端抵住自己的下巴敲了敲，闷声笑了起来，“老子要造儿子的反？有意思，这可是多少年都看不到的好戏。图什么呢？老不死的，还想把荣华富贵带到地下去？”

“权势名利，只要一度握在手里，就会一直想要这样掌握下去。”梅长苏却没有笑，反而从眼中露出几分轻蔑与厌憎来，“权欲蚀心入骨，哪怕是父子，兄弟，亲朋，都免不了要相互倾轧——他已经想要将祁王置之死地一次，再想来第二次，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错。”蔺晨摇了摇头，“我看至少还有一个人，不会因为权势而倾轧自己的兄弟和父亲。”

“谁？”

“祁王殿下，今上萧景禹。”蔺晨刷地展开扇子，扇面写意山水浩荡疏阔，随他摇扇的动作上下起伏，“你生了一副玲珑心窍，虽然一向推崇兵不厌诈，诡诈暗谋，但实则清高得很，有你自己的底线。若他也是这样的人，你便不会辅佐他——麒麟择主，必为天下明主，而非一个连自己的兄弟和亲人都容不下的阴毒之人。”

“对了，但也是错了。”梅长苏却是一笑，“你的说法没有错，但你还漏了一个人。”

“你说靖王？”蔺晨却是一副早已预料到的表情，摇头否认，又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径自笑出声来，“他不算。”

“他可是连‘权势名利’四个字都不会写的老实人，满脑子里装的尽是些家国天下，匡扶社稷的大义，十足十是个天下罕有的名将，也是个十足十的脑子一根筋的蠢人。蠢得可爱，清清白白的，让人看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想把所有的阴晦都挡在外面，别沾染了这赤子之心。”蔺晨看着梅长苏，彼此都看到对方脸上心照不宣的笑意，“是以将他放在这名利的争夺场里，反而是看低了他。”

“所以，”梅长苏若有所悟，微微眯起眼睛，“这就是你看中他的原因？”

“非也。”蔺晨却又是慢悠悠摇头否认，梅长苏略有些意外，偏了偏头，“哦？”

“我看中他，是因为啊——”

蔺晨拖长声音，对面的梅长苏和林殊不约而同都神色正经了些，想听他说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却见他转而倏然一笑，刷一声将扇子合拢，一拍掌心，十足风流公子吊儿郎当的气派，轻飘飘抛出一句话来，“因为他好看啊。”

“……”

梅长苏和林殊一脸始料未及，恶作剧成功的蔺晨已经长笑一声站起身来，自己背着手，悠然地溜达着离开了。

ps：燕王就是剧里的太子，因为祁王哥哥登基，他就只能被封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