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低产的老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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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李熏然】穴鸟 01

被人安利去看了《他来了请闭眼》……开头就被kkw两个镜头煞到了,长出一个神奇的脑洞。

设定是案件侦破以后李警官因为被催眠太多次精神崩溃了,薄靳言出于独占欲想彻底弄疯他,凌院长是心理学专家,主治医师之一,想治好他。

凌院长那一部没看,就这么任性地neta,不黑华哥,他只是个炮灰……

尝试一下这种文风。


『 一个笼子在寻找一只鸟。 』

凌远路过病房时往里看了一眼。阴天里晦暗深沉的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白的近乎惨淡的被单与墙上,是一片毫无生气的灰。

病床上的人醒着,床边有人坐着跟他时不时的说两句话,苹果皮顺着刀锋的移动无声垂下来,落在床沿上蜷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很快因为自身的重量坠了下去。

凌远目光一转,看向病床上的青年。他形容憔悴消瘦,神情有种茫然的木然,垂着眼看着病床边那人手里的苹果,不发一言。

凌远感觉这个画面不知哪里有种奇怪的不协调感,却始终说不出来。迟疑之中,病床边上的人已经将果皮旋到底,随即横纵切了两刀,把苹果掰成几瓣。

张嘴。凌远隔着玻璃看到他这样说,一边把用过的水果刀搁在床头柜上,病床上的人恍若未闻,略略转头,视线随之一转。

凌远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他一直盯着的不是那人手里的苹果,而是他手里的刀。

被忽视的那个人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伸出手去捧住了他的脸慢慢转过来对着自己,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是叫了一声病人的名字。

张嘴。他重复道。

病床上的人眨了下眼,慢慢张开嘴,衔住了递到嘴边的苹果。

真乖。那人笑了起来,伸出拇指擦了擦他的下唇。

凌远看着他脸上的笑,又看了看那个神情木然的青年,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十分不舒服的感觉,略微皱了皱眉,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有时候我想把他们都塞进衣橱的抽屉里,然后等一会儿,再把抽屉稍微拉出来一些,查看一下,他们是否都已被闷死,如果没有的话,再把抽屉推进去,一直持续到他们死掉为止。』

凌远知道了那个病人的名字,李熏然,是个警察。在前段时间轰动全国的那件大案里他落在了凶手手上,经历无休无止的催眠,洗脑,仍然顶住压力留下了线索,最终案件告破,凶手落网。花团锦簇,溢美之词,只在最后微乎其微地遗憾提了一句,由于在过程中精神受创过于严重,现在转移到相关医院接受治疗。

医院专门成立了专家组来接手对他的治疗,其中就有那天陪在病床边上的那个青年,凌远现在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薄靳言,赴美留学深造,是警局犯罪心理学的顾问,算是一方权威。

薄靳言其人言辞虽然毒辣,但待人却很有分寸,又有真才实学。他和李熏然是从两看生厌到相知至交的好友,对待李熏然始终尽心尽力。凌远不止一次看到他整天整天待在病房里,不厌其烦地对着毫无反应的李熏然说话,或者坐在病床边上念书给他听,一坐就是一下午,陪伴他的只有一室逐渐偏西的阳光和毫无生气的李熏然。一天天过去,几次会诊都毫无进展,薄靳言也不着急,仍然日日陪着李熏然,甚至偶尔说起,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甚至隐约有些轻松愉悦的意思。

按理说凌远自己就是天才,深刻明白恃才傲物的道理,但那天那短暂的一面里他那个笑容给凌远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凌远再联想到薄靳言古怪的态度,虽然说不出具体的不妥,但直觉上却始终对他喜欢不起来。

过了几天,凌远终于作为院长和专家组成员,来单独看望了李熏然一次。在真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凌远才发现问题的棘手程度远远超出了他最开始的想象。

严重的创伤应激造成的自闭症,自毁倾向,多次催眠与洗脑造成的自我认知混乱,甚至自我意识的缺失。

李熏然。凌远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略微沉声叫了他的名字。病床上的人充耳未闻,仍然垂着眼睛一动不动坐着。白墙上反射着大片耀眼的日光,屋里明亮刺眼,衬得他脸色惨白,憔悴近乎枯槁,仿佛是个死寂的假人。

凌远皱起眉头,无端便想起薄靳言那个笑容,略微沉吟了片刻,试探着放柔了语气又叫了一声,熏然?

李熏然霍然抬头,酷烈惨淡的阳光直直照进他黑沉沉的瞳仁里,凌远心头一沉,分明看出了大片空洞木然下飞快掠过的情绪。

——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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