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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殊苏】明珠不藏椟 03

我真是太不勤快了……

昨天到家,今天终于睡上自己的床。然而一考完试,我就有了游戏,辣鸡游戏,毁我青春,消磨时间……不行,我要好好做人……

下了几集东方朔,打算好好舔舔“看起来很像陈宝国老师”的东哥。

 

 

 

 

 

 

 

 

 

蔺晨确实地见到萧景琰时,是他自朔方草原返回中原时,抬头一瞥,正望见城头巡视的靖王。他向上看,恰逢萧景琰向下扫了一眼,视线短暂一对,蔺晨脑中登时只剩下两个字:

惊艳。

而后的下一刻,他便马上挥散了这种念头——“艳”之一字,即便放在词语当中,用来形容萧景琰也是有些失礼的。

萧景琰生的是好看,但蔺晨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他身段挺拔修直,但蔺晨同样见过比他更风姿动人的人。

他有权,有势。有相貌,有才华。但所育这一切,加起来都不足以触动蔺晨。

蔺晨身为尽知天下事的琅琊阁主,见闻诡奇,心性疏阔。他见过帝王,见过将相,八千万山河里尽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权,势,财,貌,因极而生无极,他琅琊阁瞬息万变的风云榜,萧景琰莫说登顶,排入前三都不可能。

真正吸引他的,是萧景琰自眼角眉梢透露出的气质。

萧景琰的眼神很简单。执拗,温谨,沉肃。因常年驻守边塞,更有十分铁血悍厉的气魄,却如长剑收在鞘中,看人时总是带着十分的善意与温和。

萧景琰不爱笑,神色常常严肃。一般这样的人多半不怒自威,他却没有多少威严,反而眼神安静沉和,如古岩蔽天下的苍松翠柏,细看远处还有一弯涓涓冲荡的静水深流。淙淙簌簌,静坐其中,便心定神宁。

——就这样简单的眼神,却在短暂的对视中深深落进蔺晨眼底。名锋浸雪,偏又赤子拙稚。是名士遗风,可堪称作真君子。

蔺晨自此惊鸿一瞥,再难忘怀。

 

——难以忘怀,下一步便要想怎么接近。蔺晨向来是想到便要做到的人,恰逢半年后朝中风向骤变,祁王为老皇帝猜忌,一时情形危急,梅长苏当时正闲暇来琅琊阁作客,与他饮酒闲聊,看过小童呈上消息,登时色变,当即掷杯,连夜疾驰赶往金陵。

梅长苏的性命是蔺老阁主二十多年来几次三番艰难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他先天不足,心肺都有胎里带来的痼疾,他父亲是林燮的副将,与老阁主也私交甚好,是以战死沙场后,林燮便将梅长苏养在身边,尽心尽力如待自己亲子,老阁主更是自小为这个药罐子伤透了神,这下梅长苏连夜赶赴金陵,把老爷子吓得不轻,打开门便把蔺晨推了出去,丢了包袱让他跟着好好照顾这金药罐子。

蔺晨被老爹赶出家门,与梅长苏一前一后到了金陵。梅长苏下车来不及喘一口气,一道道指令便由江左盟的暗探向四面八方传出,整合手中所有倾向祁王的势力,当夜求见祁王,不知两人彻夜谈了什么,第二日,一向淳厚仁孝的祁王竟然同意了梅长苏的提议,决定兵谏,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时局瞬息万变,蔺晨只在林府闲晃,俨然一副游手好闲的郎中看客模样,只将老爹看好金药罐子的命令贯彻到底,完全不打算出手帮忙。直到有一日,梅长苏奉皇帝诏令,要入宫觐见。

——这一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鸿门宴了。

林殊登时便按捺不住,去找蔺晨要他帮忙。蔺晨正坐在廊下挽着袖子搅药罐调药,听他急急忙忙说了一通,只是悠然一笑。

“帮忙,可以。”蔺晨提起勺子,看着药汁浓稠一滴滴落下,好整以暇答道,“此次长苏如果能安全从宫中回来,想必已经是木已成舟——咱们要赢了吧?”

“是。”林殊有些不明所以,焦灼地皱起眉头,“我没必要瞒你,但你问这个,是想做什么?”

“我帮你护着长苏安稳从宫里出来,当然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蔺晨把勺子放回去,竖起一根食指,“我要一个人。”

“谁?”

“靖王,萧景琰。”蔺晨看着林殊一脸惊愕的表情,低头一笑,“乍见风姿,不可自拔,靖王那样的人物,不结交一下,岂不是要抱憾终身了。”

“结交一下?”林殊眉头不松反紧,一脸不信地盯着他,“只是结交?我可警告你,景琰是老实人,别用你那一套手段戏弄他。你要只是玩玩,玩过就算的话,过后我和我哥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都这么说了,还问我是不是只是结交一下。”蔺晨嗤了一声,把碗放在一边揣起双手,“我和他现在只见了一面,还说不定那么多事。但——老实人有老实人的相处方式,我欣赏的就是他这份耿直,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的。”

林殊紧盯着他的双眼,“如果我说不答应呢?”

“不答应,我也没法看着长苏就这么去死啊。”蔺晨故作无奈唉声叹气,起身拂平衣摆,仍是有些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走了。”

 

当日林殊整日心神不宁,直到入夜,帅府外马蹄阵阵,他出门去迎,待到蔺晨与梅长苏相继下车来,他伸手扶住已有些立不太稳的梅长苏,再看向蔺晨时,表情分明有些复杂。

蔺晨唰一声合上扇子,遥遥一点他,“带你哥进屋去啊?大晚上的还让他吹风,我治病不要钱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

林殊略微垂目,随即剑眉微抬,低声应了一句,“我哥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幸运。”

蔺晨折扇敲敲掌心,笑了一声,自顾自回厢房一个人睡去了。

当夜,消息自皇宫传出,整个金陵关注这件事的人们都得到了答案。

梁皇与梅长苏长谈许久,直到即将入夜,梅长苏方才拜别。车马行至皇城黑墙下,刀光绝杀,剑风凛冽。

——有风月自垂帘中起,一剑浩然击破敌阵。蔺晨护着这一车一马,自绵延黑墙这端一直行到宫门前。满堂三千客,在风月剑下,竟无一人能奈何车中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就这样让他脱出生天。

风月剑意,名不虚传。琅琊阁自有梁国近百年来始终保持中立神秘的立场,此时却选择以这样明确的态度回护梅长苏。有这样神秘莫测的琅琊阁作为助力,本就向着祁王倾斜的天平无疑又多了一枚举足轻重的砝码。

一夜之间,人心风向因此再变。

 

蔺晨将手指探进衣袖,握着腕上裹着的一道纱布。他自己脱身是不难,只是要顾着一个病人,便难免有些腾挪不开,到底是受了一点伤。而此刻他的心思却不在这道伤上,也早就从这金陵城中纷乱芜杂的皇权党争中剥离开,更懒得去想他此番表态后接踵而来的各种后事,心念一转,却落在千里之遥的南海。

“看来不愿你赤子之心沾染权谋的,远远不止我一个人啊。”

蔺晨笑望着烛火,对那个与他素昧平生却让他心心念念的靖王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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