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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靖王】棠棣非千古 15

今天有点少,玩游戏果然容易困,躺着写了写就忍不住摊平……

下一章靖王就要出征了,我期待已久的舅舅也即将登场,有点dokidoki的心情……

算是过渡章。

 

 

 

 

元朔二年初秋,匈奴人的报复乘入秋第一场北风而起,悍然冲进了大汉的北疆。游骑兵马自上谷,渔阳,辽西多处闯入中原,一时边境六郡烽烟四起,鸿翎急使的骏马接二连三奔赴长安,叩响甘泉宫朱红的大门。

渔阳陷落,上谷陷落,辽西失守,韩安国战败溃退。鸿翎急使的急报放上刘彻的案头时,匈奴已然将整个辽西都踏在马蹄之下,兵戈直指代、涿两郡。

武帝登台拜将,大军出征。李息一部自代郡而出,卫青一部出云中郡,向河南地——比之元光五年的那一场大战,这一次的迎战在朝中引起的反对声少了许多——而相较于关心新贵关内侯卫青,朝中的老臣却都大部分将目光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南军统领,右将军,虎贲军统帅,靖王萧景琰。此次卫青出征,属部中便有虎贲军一卫。虎贲军改制成功后,一度沸沸扬扬,上林苑中常有骑猎的虎贲卫纵马驰骋,落在往来权贵眼中,更是各种猜测传闻不一而足。

卫青大军先赴前线,萧景琰领虎贲军随后而至。军中多为世家贵族子弟,富贵险中求,权从战中始,便有人因摸不准皇帝的意思,到底是真的想要历练兄弟,还只是想让他随卫青一道混些见识,是以延寿馆中罕有地多了来往的访客,奈何萧景琰性子温和却自有见识,几番试探,都未探出确切的口风。

 

刘彻走到延寿馆外时,天色已经将暗。宫人正待通报,却被刘彻轻轻抬手止住。皇帝站在前厅,侧耳听了片刻内里传来的话语声,一时有些意外。

此次前来拜访靖王的,竟然是太中大夫东方朔。

东方朔此人,始终有些让刘彻捉摸不透。其人博闻强识,几近上天入地无所不知,虽有时对钱权财十分看重,但有时又偏偏有些放浪形骸的浪荡。

是小人,是名臣,是异人术士——刘彻偶然也为此猜度过几番,但最终都或是推翻或是无从验证,只得放弃。东方朔向来少与武将交往,更是从未拜见过靖王,此刻却选择在出征前几日前来拜访,令刘彻不由有些好奇。

刘彻止住见状想进入通报的宫人,只在前厅等了片刻。东方朔并未多谈,很快便起身告辞。萧景琰送人出来,绕过门廊屏风时,看到前厅静待的刘彻,当即便是一愣。

“陛下。”东方朔却仿佛早有预料,不慌不忙躬身行礼。

刘彻挥挥手,看了看站在原地的萧景琰,反而是萧景琰有些局促,视线接触时游移了一下,下意识低了低头。

刘彻心中顿生疑窦,又回过眼看东方朔,“还有什么未了的事要同靖王说?没有便退下吧。”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东方朔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直起身来将手笼在身前,又半侧过身来对萧景琰说了最后一句,“万望靖王记得微臣说过的话——烽火无情,刀剑无眼,不要逞强,否则最后反倒可能不好收场。”

刘彻略一皱眉,正要呵斥他言辞失当,却见萧景琰敛下眼来,神色却是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对东方朔弯腰一揖,郑重答道,“景琰谨记在心,多谢先生提点。”

东方朔一笑回礼,转而又对刘彻施礼道别,便退出宫阁,由宫人引着,一路出宫去了。刘彻看了看门外,又回头看了看神色仍有些沉重的萧景琰,眉头皱的更紧,抬手挥退宫人,只留一贯随侍的春驼,伸手握住萧景琰的手臂,一路带向后边的宫室。

 

“东方朔都与你说了什么?”

两人甫一落座,刘彻便开门见山直接发问。一时气氛有些凝滞,萧景琰略微抬了抬眼,似乎是在思考怎么措辞,却很快又被刘彻斥了一句,“不准想怎么隐瞒。他都怎么跟你说的,全讲给朕听听。”

“……东方先生今日突然来拜见我。”萧景琰无奈之下,只得开口答道,“落座之后,便直言我此行可能有凶险,此来是专程为我解厄。”

“我开始也不甚相信,只姑且听听。但东方先生言之凿凿,我想他应当不会用这样的大事来开玩笑。”萧景琰看着刘彻眼中浮现的不认同,很快又解释了一句,“况且仔细想想,他所说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宁可信其有,不过命途多少有些虚无缥缈,也不可尽信。”

“此行有凶险。”刘彻听后沉默片刻,他一贯不甚信命,但由东方朔过往行迹看来,这一说却让他也同样有些摸不准,“是什么样的凶险。”

“是……亲族相杀,有刀剑临身之厄。”萧景琰略一停顿,将后面的半句“或有性命之危”隐去,视线却不觉落在刘彻身后的八宝格上,只望了那个檀木盒一眼便迅速移开,“是以特地来提点我,按他所言见机行事。”

——亲族相残。刘彻心中疑虑一闪,便霎时豁然开朗。萧景琰母亲挛鞮阿纳日是老上单于的女儿,便是如今军臣单于的姐妹。萧景琰身上有一半挛鞮氏的血脉,兵锋所指刀剑所向,既是匈奴死敌,也同样是他的血缘亲族。

一念至此,刘彻再看向萧景琰的眼神,便有几分叹息了。阿纳日一生谨小慎微,从未试图引导萧景琰半分倾向匈奴的念头,又过世得早,但到底是嫁入汉宫的外族,多少对亲人有所挂念思慕。萧景琰虽说不至于在汉匈两边摇摆不定,但多少会因此不如普通汉人只是仇恨匈奴那样简单。

尤其——刘彻想到卫青呈上战报中的白狼王,暗自摇了摇头。初次出征,便要对上戍卫金帐王庭的亲舅舅,恐怕此刻萧景琰心中,刀剑临身之厄尚在其次,亲族相残,才是真正让他心情沉重的原因吧。

“这个暂且不论。”

两人各抱心思地沉默了一会儿,萧景琰清咳了一声,开口转开话题,“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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