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客疏

对，你们没有看错，我……回来了。

毕业季三次忙成狗……本来还想更新，直接被一个毕设放倒，加上最近工作和家人的事简直乱七八糟分身乏术……一直自暴自弃做咸鱼，打不起精神更新……

不管如何，我还是决定来这里撒点土了，看着棠棣上次更新的时间，我为还在这个坑里的人掬一把同情泪……不对，撒一把同情土。

至少下次更新肯定在本周，我保证。毕竟我已经写了一半了……【你

请各路大神保佑我不弃坑，阿弥陀佛。

贺兰山与阴山交界处多深狭谷地，深秋时节，远比中原地带寒冷的草原上早已草木枯黄，马蹄踏在干枯的草叶上，将碎屑与满地的沙尘一同卷起。

自萧景琰与卫青成功会合已有三日，大军在临近贺兰山阙的地界临水扎起连绵大营，此处已是深入匈奴势力范围的草原腹地，是以萧景琰放出众多虎贲军游骑，在草原上逡巡查探，将大营外数十里都纳入警戒的范围中。

列战英在一处缓坡处驻马停留。草原地势开阔，而临近贺兰山阙的地带却因毗邻高山而生出大量低矮的山丘，有高者高于地表数十丈，驻马在丘顶时便可将周围尽收于眼底，是以外出查探的游骑多喜欢选择这样的山丘来查看周围的境况，一旦有外敌入侵便可第一时间将动向收入眼底。

列战英一行晨起出营，此刻已是太阳已经偏西，马上就要沉入山峰那边。一点点变得昏暗下来，远处天地一线逐渐昏暗，模糊的黛蓝色天空覆在苍茫草原上，四下仍是一片深秋萧瑟的寂静模样——这是深秋最后一波回暖，来自中原的南风轻轻拂过万里辽阔的漠北，将一年中最后一点温暖带给这片苍凉的大地。然而这未散的一点暖意落在身上，却无法驱散为首的列战英心头的忧虑。

“战英。”随他一起外巡的都是年轻的虎贲军士，凑到他身边的这个名为费安，比之他也只大了不到一岁，正是跳脱的年纪。他们平日在一起玩闹，倒也不注意彼此间的身份，说话时便大咧咧地直呼其名，“怎么一脸严肃？看见什么了？”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看见。”列战英略略皱起了眉，目光停留在空无一人的草原上，若有所思地开口，“我们如今已经在临近贺兰山阙的地界，若白羊王当真如殿下所料驻扎在这附近，那么我们巡游到如此远的地方，多少能发现一点匈奴骑兵留下的踪迹——然而，我们这几天来，却是始终一无所获。”

“那……”费安的声音轻轻停顿了一下，似乎也是有些对自己接下来的话抱有怀疑，但仍是有些犹豫地说了出来，“会不会是殿下的判断有所失误？”

“殿下的判断绝对不会有误。”列战英却是断然否定了他的话，费安也有些羞愧地低了低头。一队虎贲军士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身边的马有些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后，列战英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几乎沉入地面的太阳。草原的傍晚气温下降的极快，再吹来的风已经有了不少的寒意，“或许只是我们走的方向不对。”

列战英举起一只手向落下的太阳比了比，摇了摇头，“我们走得太偏北了——殿下说白羊王多半与南迁的楼烦部有所关联，也许保险起见，白羊王的部众是驻扎在贺兰山阙偏南的地方，以便于楼烦部相互呼应，即便战败也能很快遁入山中。”

“……不管怎么说，这也不是你的问题。”费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天色已经快要完全黑了，我们得快点赶回营中。北边没有匈奴也算是个消息，先回去报告殿下，明日我们多向南走走就是了。”

列战英迟疑地轻轻吸了口气，那股若有若无的不安一直盘桓在他心头——他又在原地站了小半刻，终于下定决心上马，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向北方地平线那边望了一眼。

——许多年后，由于靖王薨逝、冠军侯患恶疾身亡种种原因而掌握虎贲军大权，足以独当一面的北疆大将列战英再度回想起那贺兰山阙外向北回望的一眼时，所感受到的是自那一刻就无可避免地轰然而来的命运——

而在当时列战英的心中，那一眼带给他的则是难以置信的剧震，而后便是彻骨的恐慌。

“……敌袭！！！”

列战英只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厉声长喝道，“所有人上马！备索！长弓上箭——”

“匈奴人的军队朝着大营的方向！前驱是狼骑——”

“意图袭营的是白狼王！”一阵马蹄与兵甲乱撞的嘈杂声中，费安的声音急促地响起来，“怎么会是他！我们的斥候从没看到过狼骑的踪影！”

“恐怕他们是蓄谋已久。”列战英狠狠抽了一鞭，战马长嘶一声，全力冲下山丘，费安就在他身侧，听着他尾音微颤，分明是惊怒与恐惧交杂的语调，“狼群嗅觉远胜战马，这些天吹得都是暖南风——风向掩盖了狼群的气味，加上白狼骑不等求援就南下，我们根本没料到这种时间差……但这根本不是白狼王的作风！他贸然在两军交锋之前就出兵袭营，究竟想要做什么！”

“先别想他为什么！”费安压低身体，在队列疾驰时仍然跟在列战英身边。这支虎贲军小队只有不到百人，好在虎贲轻骑并不负重，马匹奔跑速度较快，一时还不至于被身后的狼群追上——费安凑近了些，几乎贴在列战英身边大吼，“草原太空旷了——！大营尚且在二十余里外，我们根本跑不过狼骑！必须要把白狼王袭营的消息带回去给殿下——！”

——列战英在那一霎那猛然抬头，电光石火间正好对上了费安的双眼。

年轻的虎贲战士因为高速的疾驰和放声大吼而急促地喘息着，视线交接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费安费力地吞咽了一下，焦急地盯着身侧的列战英，片刻后，却看列战英神色微微变化，似是在这短暂奔驰的时间内想通了什么，轻轻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列战英轻声开口，“在这个距离被狼骑穷追不舍，即便回到大营，也只是和狼骑同时被我们的斥候发现而已。”

“这没有任何意义。”列战英慢慢从马背上直起身来，目光始终注视着费安——他比费安年幼一些，但此刻眼中的平静却远胜于他。看到他的眼神，费安也从慌乱中渐渐冷静下来，隐约猜到了他要做什么，眼中的焦灼褪去，转而露出几分带着决绝的笑意来。

“没错。”费安对他笑了笑，一勒奔马的缰绳。列战英猛然举手，对着身后的虎贲军士明确地做出了一个“全军止行”的姿势。

“我们不可能在草原上跑赢狼骑。”战马在原地小幅度地踱着步，畏惧的天性让让训练有素的马匹也在狼群逼近时陷入了焦躁和慌乱，列战英挺直上身，端正坐在马背上，环顾着停步下来，为之前的狂奔仍然在喘息的同僚，“殿下将虎贲军的斥候散在了大营五里外，他们会发现袭营的白狼王，我们即便逃回去，也不过是和他们同时到达——这个袭营的消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而逃走，就要被狼骑毫无尊严地追杀而死。消息失去了意义，那么再为它而逃离就也同样没有了意义。”列战英摘下背上的弓，连同长索一起收进马鞍一侧的鞍袋中，“虎贲的战法不能这么轻易就展露给白狼王——殿下和卫将军还要以它们出奇制胜。”

所有的虎贲军士都保持了沉默，只是注视着列战英的举动。他们已经明白了列战英的意思，却没有人发出异议，而是同样随他一起摘下轻弓和长索收入鞍袋，转而从中抽出了长枪。整个过程充斥着一种无声的肃穆，列战英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在与他对视后平静移开了目光，转而拉转马头，纷纷转身面向了背后远处疾驰而来的狼骑。

“我们是大汉的虎贲，最精锐的战士，是骄傲，是猛虎。”列战英最后总结道——整队的虎贲军士都摆出了冲锋的起手式，将长枪探出，身体略微压低，稍稍伏在马背上——这支只有百人的队伍却无人在声势浩大的数千狼骑面前退后一步，所有人都听着隆隆而来的狼骑踏地声，其中夹杂着列战英平静的声音，“生死面前，我们唯有怒吼而上，绝不亡命奔逃。”

战马纷然长嘶，列战英霍然将长枪向前一挥，嗓音仍带着稚气，却决然长声厉喝“冲锋——！”

PS：本次更新主要是苏小战英，靖王和白狼王叔侄在下一章。这也是我写【同人】文的一个硬伤，特别喜欢把篇幅放在塑造一些配角上，导致剧情线总会因为这些被迫拉长。

但我还是喜欢丰满一些的配角，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就像本章的费安一样的，下一章或许他就要死去，或者再也不会出场，但是既然用他去给故事做推进，就至少让他们有一些自己的性格。乃至于虎贲军，乃至于很多历史人物如东方朔，只要是出场，我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给他们一些特别的定义。

也可能是我本身就不擅长写一些情情爱爱的故事吧=v=。一直以来我理解的耽美都是偏向于强强的，更多的是命运，而非爱情纠葛作天作地那样……当然，这也是对我不擅长的场景的避讳，比如到现在我还无法好好描写一场恋人之间的撕逼，这可能跟我没有男朋友有很大关系……

按你胃（Anyway），谢谢还没有放弃我的人，我都要放弃我自己了……

顺便最近又再次吃欧美中毒了，这次是超蝙和锤豹……对，锤豹。锤哥，黑豹。不要问我为什么突然吃这种奇怪的……反正我没吃到粮，挥刀割腿肉……如果明天来不及写更新，我就要用腿肉来混更了，我认真的……

还有冬桶，冬兵，和桶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可能真的中毒了吧……如果有同样喜欢这些CP的，请……来联系我……我要为你狂喜乱舞……我，我真的，真的，好冷啊……

SAD。